給你的情書》蛻去世俗的殼,我們是相愛的人。
2020/02/12
▲圖片/ Bhakti Kulmala from Pixabay
蛻去世俗的殼,我寧可相信我們是相愛的人。
差一點就哭了,但找回和妳的親密感這件事實在太值得我高興,所以我哭不出來。
在此之前的幾個小時前,妳哭着打給我,哭得我撕心裂肺疼的卻又無法抽身去見妳,無處安放的焦躁我坐立難安,直到再次接到妳和緩下來的電話,我把我的位置告訴了妳要妳搭車過來。
在過去與妳道別後的這數以百計的日子裏,渾噩的每一天讓我活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並在失去妳後耗費幾近我過去儲起的所有精神力才將自己從墜落邊緣柔柔地拾起,然這其中因情緒病所引起的痛及失去妳卻不足以讓我逃開妳(笑),每一次聽到妳的消息我總是笑得像傻子,好像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我沒有離開妳沒有離開,我們仍然相愛。
人們總說愛情是盲目的,我們盲目地跟從盲目地追求,以致於在愛中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初衷;很多人以為我和他們一樣,但其實我比任何人想得都通澈。
記得邱妙津在蒙馬特遺書裏提到——
她並非天性不忠,我也並非天性忠誠。相反地,我的人生是由不忠走向忠誠,而她是由忠誠走向不忠。這都是我們各自在生命中激盪出來的歷程。
在初識的那二三四個月裏,我們彼此深深愛着不容質疑,我曾經問妳:妳還這麼年輕,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嗎。當時我知道妳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但我這麼問並不是想要妳為一段關係宣誓,而是希望妳也能像我一樣曾經醉意江湖以不枉少年輕狂。
妳的淚水漸漸浸潤我胸口,原先告誡自己那堅不可退的防線漸漸融化,只顧着緊緊地抱着妳,用手拂去滑過妳臉頰的淚珠,不捨地親吻妳額頭滿心疼惜溢於言表,自那刻起,我想從此我會為了捍衛妳不惜與全世界作對。
好久不見,妳好像又高了一點,床褥間,妳背對着我的樣子,使我忍不住伸出手相擁,低聞從妳頸間透散出來的氣味,是誘人的、是性感的也是迷幻的,我形容那是愛的氣味,它使人相近相親禁不住雙脣疊加在一起,感受妳也同樣回吻着我,心中那被層層包裹的脆弱才一瞬間爆炸開來。我忍不住緊緊地抱着妳,好像骨頭壓着骨頭那樣痛的那樣緊的。
妳說:妳變得好瘦。
因為思念因為緊緊抱着,腦海裏浮現好久之前的那個河堤邊的畫面,因為捨不得分離所以抱着妳不斷地哭;當下彷彿是相似的情緒的,於是我說——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了。
妳說:好。
蛻去世俗的殼,我們是相愛的人。
■撰文/拾柒